【科学组】遇见你的时候所有星星都落到我头上
CP：科学组无差
七夕贺文，一发完。
用了ao3上的灵魂伴侣梗：每个人在遇见自己的灵魂伴侣之前都是全色盲，只能看见黑白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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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六岁的时候才知道，这个世界不是由黑白灰组成的。他从母亲的书橱里翻到了一本书，封面上写着“色彩识别”，书里面有很多灰色的方块，具体来说，是灰度不同的方块，但是它们有着全然不同的名字。
【红，绿，紫......】小托尼努力拼读着这些陌生的单词，他眨了眨眼，这些不过都是灰色而已。
玛利亚适时地来到他身后，摸了摸他的头发。她应该把这本书藏在更高的地方的，她不知道托尼有没有看到那本书的前言，
“只有大约40%的人能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余下的人一生都只能活在黑白之中。”
虽然每个孩子最终都会知道这个事实，虽然她知道托尼比一般的孩子要聪明得多，可是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未免有些残酷了。
【所以，除了黑色白色灰色，还有其他的颜色。】托尼抬起头，他甚至没有用问句。
【是的，当你遇到你的灵魂伴侣，你就能看到它们。】玛利亚拿过托尼手中的书，抚摸着书的封面，这是霍华德送给她的第一份礼物。
【那，你能看见这些颜色吗？】托尼盯着母亲的眼睛。
【能，你父亲也能，我们是灵魂伴侣，】玛利亚想起他们一起依偎在沙发上翻着这本书的那些日子，她弯下腰，亲了亲托尼的额头，把书放回到他手中，【有一天你也会找到你的灵魂伴侣的，到时候你可以和那个人一起看这本书。】
布鲁斯从来都不相信自己真的能找到灵魂伴侣，他的父母不是彼此的灵魂伴侣，毕竟政府从来没有规定必须是灵魂伴侣才可以结婚。也许他们应该这么规定吧，布鲁斯看着倒在黑色血泊中的母亲，父亲在杀死母亲之后就失踪了。
不，他不是他的父亲，他没有这样的父亲。
十二岁的布鲁斯从此成了孤儿。很久之后有人告诉他，血是红色的，是一种很刺眼的颜色。布鲁斯第一次庆幸自己看不见更多颜色，记忆中的那一幕永远都是黑白的，黑白的记忆或许就没有那么痛吧。
布鲁斯喜欢黑白电影，这样他所看见的就是一个完整的故事了，看彩色的电影对他来说，似乎有点太浪费了。黑白的世界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大部分人一辈子也找不到自己的灵魂伴侣，他父母没有，他自己应该也不会，自己不过也是大部分人中的一个。
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和实验相伴，直到那场爆炸。身体撕裂的疼痛，莫名的愤怒，不受控制的肢体，布鲁斯能记住的只有这些了。等他醒来，他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树林里，赤身裸体，头发上全都是树叶和尘土。
他再也回不去了，实验室，自己的小公寓，稳定的生活。布鲁斯穿着偷来的衣服，盯着路边电视上播放的画面，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么巨大的家伙就藏在自己身体里，他飞快地逃开了，他不敢再看那些画面。他从一个城市躲到另一城市，从不在同一个地方落脚第二次，他知道他们在找他，在美国境内罗斯将军早晚会找到他，把他变成军方的白老鼠。
对于一个聪明人来说，偷什么东西都不是难事，所以他找到了一把枪。他溜进了一个垃圾场，不出意外的话，他的尸体会和垃圾一起被焚烧，抹掉他在人间最后的痕迹。他毫不犹豫地把枪管塞进了自己的嘴巴，摁下扳机的那一瞬间他甚至没有闭眼，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然而他的身形一下子暴涨，大家伙吐出了那颗子弹，枪也被捏碎了。他只记得另一个自己跳起来，飞到了空中，他努力控制住大家伙不要冲进城市，当布鲁斯再次醒来，他又一次赤身裸体地躺在某个不知名的地方。
上帝把他的一切都带走了，可是他的这条命，上帝却怎么都不要。
他最终去了印度的小村落，在那里不用躲避街边的摄像头，也不用担心追捕。之前他听很多人说印度贫民窟破败又脏乱，比不上美国大城市里的万分之一，然而在黑白灰的世界里，两者也没有差太多。他在河里洗澡，睡在有跳蚤的草席子上，皮肤晒得像是个当地人。
他还是被找到了，说实话他才不关心什么灾难。从知道自己上当的一瞬间，他心里就很清楚娜塔莎不会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这个小屋子周围肯定全都是神盾局的特工。布鲁斯很喜欢这个小村落，村民们对他都很友善，他不想毁掉这里，这大概是他能给他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所以他压制住了放出另一个自己的冲动，跟着娜塔莎坐上了神盾局的直升机。
反正也不会更糟了，他也死不了。
托尼最终没能看到父母最真实的样子，玛利亚曾说自己的眼睛是蓝色的，但是他没有机会去看了，但是那场车祸毁掉了一切。那一年他二十一岁，他接管了史塔克工业，像个疯子一样拼命赚钱，然后把钱都投入了研制色盲眼镜中。他不再像小时候一样偶尔去翻那本书，企图参透不同颜色之间灰度的差别。他是一个很理性的人，他早就看到了那个数字，他早就明白60%的人根本都没机会遇到自己的灵魂伴侣，“有一天”可能永远不会到来。
他甚至渴望自己能够死在那个该死的洞穴里，这世界上没什么值得他牵挂了，小辣椒早晚也会找到自己的灵魂伴侣的，他们之间还是没有那种化学反应。他多么希望死的人是自己，活下来的是殷森，但是殷森对他说自己的灵魂伴侣已经死了，他可以去见她了，而托尼应该活下去，去找那个一直在等他出现的人。
【别浪费它，别浪费你的命运。】
他看着殷森笑着死在了自己面前。
而他又能活多久呢，托尼自暴自弃地直接抓起了威士忌的瓶子灌了起来，钯中毒，他可能活不到下一个生日了。为什么一次又一次，活下来的都是自己呢，他希望自己能够替父母去死，替殷森去死，或者死在某场战斗中。他研究出了色盲镜的雏形，在墨镜上镀一层膜来改变颜色的波长，同时通过眼镜腿上的电极刺激脑部神经。即便如此，这个眼镜也只能看见红色，因此他把盔甲的主色涂装成了红色，配色用的是金色。小辣椒找到她的灵魂伴侣了，她说金色配红色很好看。
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奇迹的，新元素救了他一命，托尼又一次活了下来，他还欠自家老爷子一句谢谢，他说了，但是霍华德没机会听到了。
托尼不喜欢和政府打交道，那些愚蠢的规定和繁琐的程序，不过这一次他答应下来了，他可是托尼·史塔克，他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地球被占领。
反正也不会更糟了，大不了就是死了。
寇森给了他所谓“复仇者联盟”里面全部人的资料，托尼随意地翻看着屏幕上的资料，一个神射手特工，一个女特工，一个他父亲找了一辈子超能大兵，他自己，还有一个竟然是宣告死亡多年的天才科学家班纳博士。他盯着屏幕上那个卷发的人，还有那个灰色的大家伙，下面的备注是绿色。绿色，托尼想起了玛利亚给他的那本书，绿色是草地的颜色，是生命的颜色。
布鲁斯在航空母舰上来回踱步，面前的三个人刚刚抓回了邪神洛基，布鲁斯感到眼睛一阵酸痛，大概是看了太多资料了吧。他摘下眼镜，揉了揉双眼。他对那三个人之间的争辩毫无兴趣，他只想搞清楚洛基想如何打开传送门，尽快完成他自己的任务，然后赶紧回到印度或者什么其他地方去。
【金属铱，他们需要金属铱来做什么？】布鲁斯企图把话题转移回来。
【用作稳定剂。】一个新的声音插了进来，托尼·史塔克，布鲁斯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很耀眼的人，不是指颜色，而是他从内到外散发出来的感觉，或许是他的智慧，或许是什么别的，布鲁斯心想 ，总算是有人能讨论一点有用的东西了。
托尼瞥了布鲁斯一眼，这一屋子的人里，大概只有他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了。托尼压抑住自己继续和布鲁斯说话的冲动，现在还有些别的事要做，他收回了自己目光，径直走向了弗瑞的指挥台。
他突然觉得眼前有些眩晕，他用手掌搓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弗瑞是怎么样能同时看到这两边的？】他随便说了句话来转移其他人的注意，同时手指轻轻拂过屏幕边缘，把藏在手中的一小片金属放了上去，没人注意到指挥台上多了一颗新的铆钉。
【他可以转身。】希尔几乎没忍住翻白眼的冲动。
托尼絮絮叨叨地说着，企图掩饰他脚步不稳的事实。【只有我一个人读了资料吗？】当然不会是，他瞥了一眼低着头的布鲁斯，他在等着他说话。
史蒂夫显然没有那么多耐心，【洛基需不需要某种特别的动力？】
布鲁斯终于找到自己可以插话的机会了，【他需要至少把魔方加热到1.2亿华氏度才能达到理论上的要求】
托尼露出了得意的神情，把话接了过去，【除非席尔维格能找到某种方法来稳定量子隧道效应。】布鲁斯甚至怀疑托尼从他的大脑中偷走了这句话。在这整艘航空母舰上，估计只有他们两个人真正明白魔方运作的原理。而在所有人都在追逐表面问题时，他们已经开始在大脑中排列着解决方案，计算着最好的选择。
【如果他能做到这点的话，】布鲁斯抬起头笑了，【他可以让地球上任何一个反应堆实现量子聚变】他望向托尼，他知道他们达成了统一意见。
实现量子聚变，然后洛基就可以把他的大军传送到地球上了。这个事实显而易见，他们无需多费口舌再去说出来。
其他人还没有意识到他们在讨论多么危险的现实，然而布鲁斯发现自己是笑着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能够跟上自己思路的人了。在逃亡的路上，甚至在核物理实验室中，他小心地隐藏着自己的思维，穿上谦虚的伪装，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跟别人一样。
他看向托尼，露出了一个很多年都没有过的，骄傲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托尼也勾起了嘴角，他稳住脚步走向布鲁斯【看看，还是有人会说英语的】他们甚至交换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史蒂夫显然还在状况外，【刚才我们不是一直在说英语吗？】
布鲁斯握住了托尼伸过来的手，他轻轻晃晃自己头来保持清醒，大概是因为航空母舰的飞行高度比一般飞机要高，他觉得自己的头有些疼。
在两人握手的一瞬间，托尼感觉自己眼前闪现出一片白光，像是自己眼前发生了什么爆炸，托尼用力眨眨眼睛，灰色的视野中闪着很多白色的光点，他心想自己或许是有些低血糖。握手的时间或许不应该这么长，托尼松开手，用力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他可不想让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晕倒。
他深呼吸了两次，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光亮几乎把他灼伤，陌生的颜色在他眼前跳跃着，唯一熟悉的颜色，只有映入眼中的灰色卷发。托尼重新找回了双眼的焦距，面前的布鲁斯整个人都闪着光，他的眼睛，他的皮肤，他的衬衣，都是和刚才完全不一样的颜色，托尼忍不住伸出手来想去抚摸他的脸。
他把视线锁定在布鲁斯的脸上，他看到布鲁斯也在拼命地眨眼睛，该死的，他是我的灵魂伴侣，这样一个拥有顶尖智慧的人，闪着光芒的人，他是我的灵魂伴侣。托尼在想自己或许应该兴奋地大叫或者给他一个拥抱或者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吻他，他的卷发应该很适合让自己把手指插进去，把他拉到自己面前然后狠狠亲吻他，但是托尼什么也没做，他只是站在那儿定定地望向他的眼睛。
布鲁斯感觉自己似乎是堕入了黑暗中，有那么一瞬间他差点以为自己失明了，不过他很清楚有另一个家伙在，他不可能失明。他再次睁开眼的一瞬间就明白了，颜色，灵魂伴侣，但是托尼炙热的视线还是让他的脸有些发烫，他低下头错开了托尼的视线。
【我们开始工作吧，博士？】托尼冲着他挑了挑眉毛。
【这边走。】布鲁斯带他进到了弗瑞准备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还没完全关上，托尼就把布鲁斯摁在了墙上。
【嗨，我们应该谈谈。】布鲁斯慌乱地用一只手抵在托尼的肩膀上，另一只手去捂托尼凑过来的嘴。
【唔】被紧捂住嘴托尼说不出话来，他伸出舌头舔着布鲁斯的掌心，布鲁斯红着脸收回了手。托尼勾起嘴角，他分开双腿，把两个人的腹部紧紧贴在一起【还有什么需要谈的呢，我的博士，我们是灵魂伴侣，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灵魂伴侣不代表着我们必须，呃，我，】
我想要亲吻你，占有你，填满你或是被你填满，在你身上留下我的痕迹，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都在绝望地期待你出现
不，不是这些。布鲁斯深深吸了一口气，托尼须后水的味道充斥着他的鼻腔，他感觉到自己控制不住地硬 了。
【我是说，现在我们都不是色盲了，你完全可以找更好的人，过正常的生活。】布鲁斯试图往后挪，但是他后背已经和墙亲密接触，没有任何退后的余地。
【你对我来说已经好的过分了。】托尼用一只手扶住布鲁斯的脸，强迫他看着自己的眼睛。两个人的下身抵在一起，布鲁斯的喉结动了一下，他能看到托尼微微颤抖着的睫毛，还有眼中流转的情感，这对他来说太多了，太好了，他不值得这么美好的东西。
【另一个家伙，他会毁掉一切的。】布鲁斯咬住自己的下唇，有另一个家伙在，他根本不敢去奢求什么生活，连死亡都是奢侈品。
【好的，另一个家伙，】托尼试探性地吻了一下布鲁斯的鼻尖，布鲁斯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吐息，【你看到我胸前这个发光的东西了吗，我差点死了，它救了我，然后差点再次杀死我。可是我活下来了。】
托尼的双眼很亮，布鲁斯心想，他不知道夜晚的天空到底是什么颜色的，但是他觉得此刻托尼眼中仿佛承载了所有的星星。
托尼看布鲁斯没有回话，便继续开口【我以为上帝夺走了我的一切，可是......】
布鲁斯凑过去吻了他，把他剩下的话都堵了回去。布鲁斯当然知道他要说什么。
我以为上帝夺走了我的一切，可是他把你带到了我身边
纽约大战的第三天早上，弗瑞通知所有复仇者们一起去告别索尔，索尔将把洛基和宇宙魔方带回阿斯加德。托尼在自己衣柜里胡乱地翻着，【我都不知道我的衣服原来有这么多颜色。】
布鲁斯只穿着内裤站在他旁边，他的行李都还在航空母舰上，【给我随便找一件就好】
托尼扯出一件亮黄色的衬衣，扔到布鲁斯怀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颜色，不过看起来很适合你】
布鲁斯皱着眉头，他已经很久没穿过浅色衣服了，【你就没有什么颜色暗一点的衬衣吗】
【有啊，】托尼挑起一边的眉毛，【我有几件暗红色的，有一件还有金色的花纹】
【不不不，这件就还挺不错】布鲁斯赶紧解开衬衣顶端的扣子，把衬衣套在身上。
托尼穿上了一身浅灰色的西装，还打了领带，鬼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穿的那么正式。托尼无视了布鲁斯嫌弃的目光，凑过来从布鲁斯嘴角偷走一个吻，【好啦，我们该去参加仪式了】
喂，不要说得跟要去结婚一样啊！？布鲁斯无奈地扶着自己的额头。
索尔把装有宇宙魔方装置的一头拿在自己手中，另一头塞给洛基，其他人围着他们站成一圈，索尔向每个人点头致意。隔着神兄弟，娜塔莎发现布鲁斯一直在抿着嘴，眼神偷偷瞥向托尼，而托尼一脸红光满面的样子，她侧过头，对着克林特耳语【十美元，我赌他们已经上过床了】
克林特勾起嘴角【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常备墨镜还是有好处的】
回到大厦，托尼找出了玛利亚送给他的那本书，和布鲁斯一起窝在沙发上翻了起来，虽然他完全可以让JARVIS直接投影一个更为清晰的颜色量化表的，那样更方便也更快。
事实上，托尼觉得自己不再好奇颜色的奥秘了，他侧过头，盯着还在认真看书的布鲁斯，反正最好的他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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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七夕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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